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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秀实太尉 北宋 · 王令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四七
吾每读柳子厚《上史馆书》及《太尉遗事》,更再三欲舍而不能也。
心疑其韩退之直史馆时,而久不得太尉传,今而得之,徒断断无奇节,又恶睹所谓遗事哉?
已而疑子厚实献否也。
间取而并之,此则志耳。
更为之赞云:段秀实字成公陇州汧阳人也。
方六岁时,母且病,侍不食者七日。
及长,喜自厚重,内敢断,而与人款款不疑,实刚决者。
初从安西节度马灵察讨护密,以功为其府别将
更事高仙芝
李嗣业请以为判官,得绥德府折冲。
肃宗灵武,呼安西兵,节度使梁宰不起应。
秀实嗣业曰:「事谬矣,天子令而有不从者」!
嗣业亟以白,得兵五千,去赴朔方,而以秀实为之助。
方战有功,会父死,以丧去,嗣业不可,曰:「公且去,嗣业失两手,无能矣」。
起之为节度判官,复奏为怀州长史,知其州。
嗣业卒,秀实哭泣营葬之,皆有礼。
荔非元礼见而德之,复为节度判官
以及白孝德为使,累迁太常卿,为度支营田副使
大将焦令谌以田课民,曰:「比秋入我」。
会岁旱,以诉,不得。
哀民甚穷,有死终无以输,乃以状关营田
秀实书其状,仍使人求柔谌,谌怒,入田民,骂曰:「段秀实非我所畏也,尔何心,谓我畏而诉之」。
叱以所书状加其背而杖之,人二十,讫,垂死,舆以来。
秀实走唁之,泣曰:「尔穷以我为归,意我脱尔也,借我不自能,则亦已矣。
今又苦尔,使得杖咎,实我为之,不在谌」。
即呼水来,为洗其血,手裂裳帛裹药傅所创。
即解马,使贱以速售,得急钱以入令谌,而令谌亦不之知。
军有尹少荣,旁不之平,疏令谌而骂之。
令谌闻而大负愧,不自食,且曰:「段公仁人,我尚何面目见之」?
一夕,亦会其卒。
军之迁西,时汾阳王郭晞军客在邠,士卒甚乱暴而不加制,而节度白孝德亦顾惜,自为难,听不加裁。
秀实不可之,孝德曰:「公言非不愿,独汾阳奈何」?
秀实曰:「公诚能以都虞候秀实,当无不可者」。
孝德喜,如言。
一月军十七人,坐市饮奰不相平,奋以兵舂酿器坏,酒出流散,秀实急取斩以令市。
军闻而忽噪,且尽甲矣。
孝德惧以谋,秀实曰:「无恐也!
行往辞之」。
因解其所佩刀,麾御者曰:「退」!
命一人老而躄者进,随以行,入军,笑谓甲者曰:「尔徒取而杀我,我徒一老卒耳,恶用噪?
我且来,以吾头授尔,尔可不待甲也」。
军大惊,不敢害,且俾见
秀实曰:「汾阳王于国家有甚盛功,虽然,为子者可不终为惜爱耶?
尚书军有一旦之变,尚书虽自为何如,无乃恶连汾阳也?
尚书兵暴,纵无赖取掠,恬不为嫌,乃至折人手足,撞杀孕妇。
夫军有甚暴几日而不大乱耶」?
拜谢之。
且曰:「晞之幸以得公教,愿以军从公」。
顾叱左右者,令解甲去。
秀实徐谓曰:「秀实方来时,犹未食,愿得食于公」。
办之,而食无疑。
已谓躄者曰:「我疾作,不可以归矣。
尔可以吾马去,须来日复来」。
遂就卧军。
敬候不脱衣。
迟旦,同谢孝德,请去而之他,以故邠州仅免祸。
寻拜泾州刺史,而尚为邠宁军之虞候
马璘亦奏加开府仪同三司
视军事,一有不合秀实者,辄据争之。
会有诏去,军士心猝摇,校有王童之欲得之以乱。
间以其谋来白:「童之以夜尽相约,至旦叛矣」。
秀实持不为动,徒戒鼓人加于常,少促之,鼓未四更而夜已晓,叛者不及发。
又焚军草于场,期救者以乱。
秀实令军中曰:「火且发,有动与言救者斩尔」!
戒军门,无入童之救,以故又不及乱。
出,尽取斩之。
去至郑、颍,举以秀实为留后,又奏为司马,兼都知兵马使
吐蕃寇盐仓,战,军却,虏阻不得归,部校稍稍弃而间来。
秀实召让之曰:「兵法:失将,麾下将尽坐之。
公等奈何以颈迎刃而来耶」?
诸将恐且拜,秀实命统奇兵出,张以示虏,虏惧解去,亦赖此得归。
疾,又奏秀实节度副使,寻拜泾原郑颍节度使吐蕃惧之,去不踏边。
德宗即位,加检校户部尚书张掖郡
建中初宰相杨炎、元载用事,请城原州秀实以方,不宜辍农以土功。
怒,降徵为司农卿
将行,戒其婿韦晤曰:「吾家过岐,朱泚且有问,慎勿为受」。
果致绫三百,晤竟不得谢。
秀实怒甚,晤对不可辞。
秀实曰:「虽然,终不可浼吾家」。
安于司农堂之梁。
朱泚姚令言兵反,意秀实杨炎故有憾,宜可得与谋。
秀实又啖之似从,且欲阴有以图而未及得。
源休朱泚以韩旻将兵三千,去迎上奉天,且图不利于上。
秀实谋于刘海宾、何明礼等曰:「事殆矣,韩旻至,则上不可胜讳。
公辈奈何」?
姚令言用贼事,而岐灵岳判官
因急盗令言印,将为符追韩旻而不果得,事且急,取司农印倒署之符,以还旻,旻果疑以回。
秀实海宾曰:「旻且来,吾属今不死,后亦为得。
犹不若先搏,击之死,假弗及,不犹快乎」?
海宾然之。
明礼亦愿外为之应。
明日,秀实议。
秀实当戎衣,与源休前。
语及秀实奋起,夺休笏急走,唾面骂曰:「狂贼!
尔身不斩万段,我恨且死,欲诱我反,可得耶」?
即以笏急击之。
穷,以臂自遮,不得击,财中额,流血以走。
海宾、明礼不至。
群盗初惊,人人自失志,未及动。
秀实大呼曰:「我终不从尔反,可杀我也」!
众残之,而海宾、明礼及焉。
德宗闻而泣之,自悔曰:「谁为前日不加哉」!
谥以忠烈,赠太尉
赞曰:自古勇杰奋义之士尚矣。
然遭平时,不自得而徒以死者亦多。
使人人如秀实而死,不虚所得,可胜言耶!
以是知士之与时逢者常少,而秀实乃能自会如此,其死何假嗟耶?
然人人未尝不卒以死,而人常乐待自尽,而不喜死而得义者,岂以长短为较耶?
吾尝计秀实之死,以及朱泚之败,财不及岁月,其间源休令言辈,竟亦以逆诛。
以是较之,与秀实所得,又孰多哉?
借之得自终死,而人不食,尚不及犬彘,恶在其偷日以生哉?
秀实之孝仁勇义,已自能皦然,不待文而后明也。
虽为之文,复何以加之哉?
故徒伤其死之难得,而人常不善择死而已。
吁夫(《广陵先生文集》卷一四。)
题下原注云:「作此传时《新唐书》未出」。
标点本以为乃编刻者按语。
刘侍讲球 清 · 严遂成
 出处:明史杂咏卷二
夜携小校持小刀,太祖太宗呼声高。
高声未已颈血吐,遂支解之埋狱户。
同官同系马德文马璘字德文。),从旁窃血裙。
后来其子得一臂,伴裙葬空坟。
仇家子忽病狂发,拳蹴其父捽父发。
老贼我何雠,我非他人乃刘球,子同小校同时休。
呜呼,世间杀人者不死。
天生百刑官,不如地下一厉鬼。
鬼而若逢韩柳子,复雠议又纷纷起。
吐蕃 唐 · 郭子仪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三十二
朔方国之北门。西禦犬戎。
北虞猃狁。五城相去。
三千馀里。开元天宝中
战士十万。战马三万。
才敌一隅。自先皇龙飞灵武
战士从陛下收复两京。东西南北。
曾无宁岁。中年以仆固之役。
又经耗散。人亡三分之二。
于天宝中。有十分之一。
吐蕃充斥。势强十倍。
兼河陇之地。杂羌浑之众。
每岁来寇近郊。以朔方减十倍之军。
吐蕃加十倍之骑。欲求制胜。
岂易为力。近入内地称四节度
每将盈万。每贼兼乘数四。
臣所统将士。不当贼四分之一。
所有征马。不当贼百分之二。
诚合固守。不宜于战。
又得马璘牒报。贼拟涉渭而南。
臣若坚壁。恐犯畿甸。
若过畿内。则国人大恐。
诸道易摇。外有吐蕃之强。
中多易摇之众。外畏内惧。
将何以安。臣伏以陛下广制胜之术。
力非不足。但虑简练不精。
进退未一。时淹师老。
地阔势分。愿陛下更询谠议。
慎择名将。俾之统军
于诸道各抽精卒。成四五万。
则制胜之道必矣。未可失时。
臣又料河南河北山南江淮。小镇数千。
大镇数万。空耗月饷。
曾不习战。臣请抽赴关右。
教之战阵。则军声益振。
攻守必全。亦长久之策。
臣猥蒙任遇。垂二十年。
今齿发已衰。愿避贤路。
止足之诚。神明所鉴。
马璘实封制 唐 · 代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四十六
敕。大将在外。
勤劳有功。或未进秩。
必当加赋。更书侯社。
益茂朝章。四镇北庭行军兼泾原等州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工部尚书御史大夫上柱国扶风郡王马璘
以牧人御众之才。膺方叔召虎之任。
理事诘禁。以屏西郊。
抚和其人。一乃心力。
智谋浚发。忠义侃然。
武能用典。师在制命。
纪逖伐叛。服柔示怀。
惩密人之不恭。执戎子以数罪。
务于礼德。以济威刑。
关右宁谧。赖其镇定。
社稷之卫。予嘉乃勋。
厚其田租。式宠戎阃。
可加实封二百户。馀如故。
郭子仪等备边敕 唐 · 代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四十八
自古圣帝明王之临御也。莫不法乾坤之覆载。
体山川之受纳。立德于太上。
淳于至道。清净无事。
保合太和。济于群生。
洽于四海。岂垂意兵革。
劳心战争也。盖有德化之所不绥。
招怀之所未谕。不式王命。
毒流生人。故有除暴禁淫之师。
安人止戈之武。则神农黄帝尧舜禹汤之所不免也。
朕君临万邦。十有三载。
薄德内愧。中夜再兴。
至如易宽仁。恭默元淡。
素怀所慕。终食岂忘。
然自承统巳来。属当多难。
伊川有盗国之孽。朔野有叛君之将。
江湖海岛。伏戎数辈。
其在右武。安能解严。
所以请于宗庙。亲授经略
诛诘奸宄。摧殄暴强。
三年之閒。方内厎定。
此皆皇天佑我烈祖。群后戴予一人。
是用集大勋于国家。保万姓于区夏。
岂伊寡薄。能及此邪。
每思偃兵。姑务柔远。
将息马以论道。期舞干而修德。
西戎负约。閒岁犯边。
朕尝弃细过。庶宏大体。
疆臣兵吏。亟请长驱。
屡有诫敕。不令掩袭。
兼约游骑。不许擒生。
或误得之。亦使还遣。
固以亭育之义。岂隔华戎。
绥抚之恩。宁殊远迩。
故布文告以训之。叙舅甥以睦之。
彼亦尝遣聘臣。来修旧好。
玉帛之礼。才至于上国。
烽燧之。巳及于近郊。
长其无厌。昧于事大。
去冬踰我关陇。入我郇邠。
驱人之马牛。掠人之士女。
朕许其通好。本在安人
乘此不虞。翻贻我诈。
每一兴念。悼于厥心。
岂朕不叶于亲邻。岂朕有负于恩信。
犹期惩艾。未忍讨除。
今大阅甲兵。以增捍禦。
且宏不战之道。用举备边之常。
所以然者。念其载勤疏。
求继嘉姻。事或由衷。
义从割爱。因之宁远
岂复顾私。当罢四方之师。
永全二国之好。傥更侵冒。
必示威刑。宜令子仪上郡北地。
四塞五原义渠稽胡。
鲜卑杂种。马步五万众。
严会栒邑。克壮旧军。
抱玉以晋之高都。韩之上党
河湟义从。汧陇少年。
凡三万众。横绝高壁。
斜界连营。马璘西域前庭
车师后部。兼广武之戎。
下蔡之徭。凡三万众。
据于朝那。遏当路之塞。
忠臣以卢龙柳城。洎右北平
汉东诸镇。江黄申息之师。
凡三万众。屯于回中。
张大军之援。忠诚以武落别校。
右地寄锋。凡三万众。
岐阳而北会。希让以三辅大常之徒。
六郡良家之子。自渭上而西合。
汴宋淄青。河阳幽蓟。
总四万众。分列前后。
魏博成德。昭义永平
总六万众。大舒左右。
朕内整禁旅。亲誓诸将。
资以千金之费。锡以六牧之马。
戎装战器。军用边储。
各有司存。素皆精办。
咨尔将相文武。宣力之臣。
夫师克在和。善战不阵。
各宜保据经界。屯处要冲。
斥堠惟明。首尾相应。
若能悔过。何必劳人。
如或不然。自当伐罪。
然后眷求统一。以制诸部。
进取之宜。俟于后命。
各敬尔守。无黩武经。
赏罚之科。国有明典。
宣示中外。知朕意焉。
故四镇北庭行营节度使扶风郡王司徒马公神道碑铭 唐 · 常衮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十九
皇帝使常侍以故征西扶风郡王臣功行之录。诏门下侍郎平章事曰。
古诸侯大夫。计功称伐。
书于太常。勒之彝器。
德勋高故其文懿。事业实故其言远。
有国之大经也。纳忠于王室。
岂褒纪之礼阙欤。宜文其颂声。
以昭示承休于丰碑焉。臣谨按司勋之戎籍。
史官之年表。而叙之云。
圣人稽黄虞之道。以武功文德
统御天下。赫赫明明。
罔不率俾。唯犬戎自擅。
寇于我西土。而犹怀以威德。
久而浸骄。时乃大稽命将。
考之令典。惟三年夏六月
庶邦百辟。洎侯王列将。
咸会于明廷。乃大诰于尔在位。
有能兴我西师。佥曰哉。
是用诏以鹰扬之命。于夏有鸾旂雕戈之赐。
公拜手稽首。不敢辞难。
遂帅师朝那。弭节泾流。
恢耀武威。以临于戎狄。
既至。乃以戎服立于军门之外。
奉扬天子之威命。而训于将军列校六正五吏三军之大夫曰。
惟昔盛明。必有忧难。
其在殷高宗也。有鬼方之征。
其在周文祖也。有昆夷之患。
秦以安定北地戎狄内侮。汉以金城陇西氐羌入寇。
故遣率以守卫中国。修战而高尚武力。
国家道德盛于殷周。甲兵雄于秦汉。
亦有边患。尚劳睿谋。
则疆臣之罪也。将何以塞责誓将。
上奉神武之算。下凭戎士之力。
鼓行而前。殄歼偫慝。
词情抗厉。风云动色。
于是举军法以誓之。令而一。
众畏而服。虽嚄唶老将。
闻而悚然。乃周览其山川。
以备其战守。有若犀兕其威。
貙豻其勇。屹立而不动者。
持重之将统焉。禦于水硖之冲。
蒙轮超乘。缦胡突鬓。
眈盼而横奋者。雄毅之将董焉。
捍于瓦亭之阴。轻轩飞翰。
阗阗桓桓。隶于射声校尉
以出谷。百夫之特
万人之敌。属于车师后部。
以殿铜城。火渠门之旗。
舒于大回川。雷密须之鼓。
殷于都庐山。周之以木樵校联。
布之以蔺石渠答。部勒既定。
天地肃然。遂使魁健气索。
猛鸷魂骇。却略引去。
不敢近塞。故八年之间。
再寇而已。此皆亲禀睿略。
协用武经。前后献功。
悉如宸旨。方将大复流沙。
远收故地。夺我良将。
罔卒西事。以大历十一年月日。
薨于戎府。春秋五十六。
天子废朝而叹曰。安得雄边威敌之臣如扶风乎。
遣中命以迎丧。顾近侍而流涕。
其至第也。百官会吊。
其遣奠也。五校启行。
赗以车马。含有贝玉。
所以褒大勋也。初公自二庭统甲士三千。
凤翔行在。遂陈灭胡之策。
先皇帝奇之曰。吾无忧于东方也。
遂战青渠。阵沣水。
收二陕。复三川。
卫南以百骑破五千。河阳以一旅摧十万。
史朝义悉师自将。大战邙山
国家以天下劲兵。夹攻未动。
公独率所部。不阵而驰。
偃旗先登。阚如虓虎。
斗酣披靡。横贯而出。
回戈奋击。虏阵始破。
交突数合。轰然大溃。
副元帅太尉光弼壮之曰。吾用兵三十年。
未见以少击众。雄捷之若此。
每有征伐大计。悉咨访焉。
斯亦偫帅之杰。既而移军右辅
疾援河西。固已离之心。
存将弃之地。及闻仆固怀恩之变。
即日旋师。万类千偫。
延蔓山谷。轻行转斗。
虏杀而归。届于岐都。
寇已四合。公乃持满外向。
坌入悬门。未及解甲。
背城出战。戎师北走。
数骑前追。眦血横洒。
朱殷金甲。楇戟而坠。
应弦而倒者。数千万人。
可谓三军之绝也。至于理郑国
抚颍封。化郇邠。
上郡。勤于藩职。
惠于长人。劳徕流庸。
赡恤孤老。缣综绵纩。
工于织纴。入而有制。
故大东之刺不作。禾麻菽麦。
业于播艺。用之有节。
故自北之化可怀。此又列郡之率化也。
公字某。扶风人也。
自秦汉至于国朝。公卿大将军通侯二千石
踵武王室。休有烈光。
曾祖昭。朝散大夫新丰县
祖正会。右威卫将军扶风郡
光禄卿。父晟。
左司禦率府兵曹参军赠太子少保
忠孝在门。文武继代。
宦婚之盛。士族有耀。
惟公勋冑华茂。雄姿高爽。
少有四方之志。以才气自任。
摆落凡格。不婴细微。
故弋猎畋渔。啸咤川泽。
年二十。读伏波传。
至大丈夫当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而还。慨然而叹曰。
岂使吾祖勋业。坠于地乎。
由是忾愤边戎。徘徊孤剑。
遂西至绝域。以奇功累授裨将
金吾将军殿中监太保御史中丞。迁御史大夫
北庭军使邠州刺史。加工部尚书节制泾原
以郑颍二州隶之。寻拜右仆射省事
阶至仪同进封异姓
副军以降。略而不书。
以英明之识。遇圣明之运。
故得竭其智谋。极其任遇。
抗大节以激危难。摅洪仁以庇伤残。
公之理军也。以穰苴兵法孙子十三篇。
先以正合。终以奇胜。
閒廓深邃。应变无端。
与之安。与之危。
故可合不可离。同其败。
同其成。故乐死不乐生。
至于木罂济河。登山拔帜。
解鞍而卧。鞭马而驰。
兼之有馀。亦不差异。
尝以家财二百万赡三军。与其散已食于行伍。
陈赐金于廊庑。何相去之远哉。
公之事君也。奉之以实。
纳之以忠。造膝前筹。
词理明顺。检身无过。
恭谨畏慎。禄赐所加。
则受小辞大。任使所及。
则履险让夷。以忠材而亲重。
绛侯之遇也。以质而倚爱。
有吴汉之信也。所谓国之神将。
朝之荩臣。终庆于家。
永于福祚。钟石享于祖考。
带砺传于子孙。宜哉。
嗣子旰等。重族之盛。
隶业承家。哀哀执丧。
痛结天壤。万家葬地。
能诫昔贤。十里邱封。
亦非遗志。获承君命。
钦率朝经。请谥嘉名
谓之合礼。铭曰。
峨峨雍城。积高气灵。
气主金行。良将乃生。
琅琅司徒。雄略纵横。
眈眈其视。震震厥声。
四方静难。二纪操兵。
初奋厥武。车师戎府。
铁马蛇矛。大黄白羽。
天山瀚海。喷薄风雨。
骁骑三千。披荆谒主。
从我抚军。击胡灭虏。
回戈凉野。解敌岐下。
烈烈英风。横飞西土。
遂佩珩璜。分雄棨戟。
宠临方镇。乃蔚乃赫。
洪棱遐振。虏气外折。
惠化滂流。人心内结。
昆夷先零。白旆至泾。
受算宸扆。朱旗抚征。
密阴前塞。义渠故城。
邱峦陵谷。远近相属。
澶漫倾合。纡馀回复。
野战高秋。金羁驰逐。
左挥右射。虎捷神速。
番渠愕视。百姓推伏。
国于扶风。祚尔嘉庸。
位长庶僚。雁行三公
王用蕃锡。我有鼓钟。
叔父昆弟。燕私邕邕。
功成身殁。宠厚厥终。
周汉二宣。皆有劳臣。
北征西讨。出车辚辚。
今我司徒。实同厥勋。
勋在王室。光昭后昆。
段府君神道碑铭 唐 · 张增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四十五
唐大历已未岁春正月段府君之子四镇北庭泾原郑颍等州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御史大夫张掖郡王秀实
追琢贞石。光昭先考。
展孝思。旌休烈也。
夫流浚者其源长。德充者其后大。
更八姓而丕膺五福。府君其人焉。
君讳行琛。字行琛
宗周柱史垂其裔。前汉都尉昌其业。
大尉之威怀戎落。骠骑之光启冀方。
四燕两魏。高位硕德。
扶疏于史牒者。向二百人。
以至高门平原武王孝先。弼亮北齐
奄荒东夏。恢武经而抗衡西帝。
揆文教而师尹南宫。曾祖德浚。
初罹否运。播迁陇坻
度地肯堂。郁为望姓。
在周辟奉朝请。入隋值文林馆。
靖恭厥位。获没先朝。
大父操。握机未
早龄即世。考达。
从调夏官。艺极龙豹。
致果为毅。职统熊罴。
皆保家之良主。府君生知六行之美。
学究三经之奥。既齿乡赋。
高标甲科。简修独耀于锦衣。
从事仍屈于黄绶。学有著位。
我实当之。郡有子弟。
我实诲之。自陇及岐。
鼎新儒行。虽东里子产
西蜀文翁。诚存物应。
盖未之比。厥有成绩。
闻于家邦。厌名位而知止。
贲丘园而用晦。我国家虽右断匈奴之臂。
时修大刑于绝漠之表。旁求百夫之特
永清万里之外。府君顾谓子张掖王曰。
尔居能服勤。性成惟孝。
出可承命。游且有方。
虎穴不探。龟组何获。
之元昆介弟。可以供指使。
我之先人遗业。可以终馀齿。
忠不择事。安寔败名。
因割慈以激昂。俾宣力以勤远。
君子谓府君知有爱子之道矣。王投笔占募。
驰驿徂征。坐筹必胜之略。
动获前禽之利。洎王宦登通贵。
佐律副军。银章已绾。
玉关未入。府君温其在邑。
乐且有仪。九流百氏。
经目辄诵。四忧十义。
因心必达。然犹深居自琛。
与物为春。希言中伦。
知几其神。内葆光以恬真。
外行简以倚仁。子获奉亲之禄。
欲养而不待。身寄有涯之生。
迁化而无。天宝九载
之季序。遘疾于汧阳御史里之第。
乙酉。奄归无物。
其年于斯七十五稔。夫人乐平狄氏。
吴山县哲第六之女。心婉志柔。
静专动直。承筐而繁衍其实。
主奠而敬恭无忒。下寿初登。
先时永逝。门子祥颍仲子秀成季子同颍等。
柴立长号。稽谋宅兆。
明年春孟辛亥。迁皇祖及诸父之无后者。
偕葬于陇山东麓柏谷掌。次列五坟。
同施一域。送终之礼备矣。
属岁旅天朔。尘惊蓟门
徵会沙场之右。殄歼铁额之丑。
王飞邮及国。擗地崩心。
夷凶难遂于情理。哭墓复随于军正。
清海裔。又牧回中。
一莅疲人。荐彰丕绩。
广德二年秋九月乙未。诏追赠府君秘书省著作郎
夫人太原县太君。恩深殁后之宠。
庆表生前之训。上又以王翊亮三节。
绥御七戎。致位崇独坐之班。
成军雪多垒之耻。大历十年夏五月
诏加赠府君婺州刺史。夫人太原郡太夫人
十一年冬。旧使尚书左仆射扶风郡王马璘遘疾弥留。
表王请贞师律。诏仍迁御史大夫
既操二重之权。克施五利之策。
平凉安定。曲荷其亭育。
先零罕幵。遥服其威信
四封无耸。三务有成。
十三年五月。命朝丹禁。
面彊戎索。帝曰。
翁孙也。俾写真麟阁。
稿拔而遣焉。及季夏壬寅
又赠府君扬州大都督。夫人忻国太夫人
荣亲扬名。二美兼著。
传曰。子之能仕。
父教之忠。诗曰。
维其有之。是以似之。
见于府君矣。虽封植无改。
而铭颂未刻。过听谬采于刍荛。
修词愧陈于质要。铭曰。
于穆端士。神所劳矣。
贞惠资身。义方训子。
育德无倦。徇名知止。
宜其后昆。式是繁祉。
繁祉伊何。后昆则然。
西服戎胡。东定幽燕。
殊绩克著。湛恩上延。
赠光三锡。庆洽重泉。
熊轼增宠。牛冈启繇。
北控泾源。西凭陇岫。
列茔如始。纪石增旧。
淑德清婉。终矢永茂。
武陵郡王马公神道碑 唐 · 熊执易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二十三
大唐将军能扶赞神武斩艾不王者。
太尉扶风王
薨二十二年。
而长子蔚州御史大夫武陵王钺。
自朔易归葬于万年铜人原。
贞元戊寅岁五月六日克窆焉。
礼也。
呜呼。
代宗末洎今上贞元。
二纪之间。
所求乎高明昌盛之家。
伯仲肯构之力。
而能保勋烈于上。
继事业于下。
包前庆以滋大。
食旧德而日新者。
蔚州有焉。
公讳某。
字某
其先茂陵人
尧舜揖让之盛。
庭坚作士
而五刑五流克明
伯益作虞。
而草木鸟兽咸若。
在殷周质文之际。
造父启封而秦始大。
宣孟作忠而晋蕃衍。
此其泉源之奥焉。
洎炎灵反动。
伏波为汉室天柱。
文教中兴。
南郡为孔门木铎。
此其祖宗之表焉。
在皇朝安巂鄯四府都督右节度加郿鄜三州刺史右武左武二卫大将军扶风公食邑千户赠光禄卿府君讳正会
公之曾祖也。
左司禦率府兵曹参军赠太子少保府君讳晟
公之皇祖也。
四镇北庭泾原郑颍等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左仆射省事御史大夫扶风郡司徒太尉府君讳璘
公之烈考也。
于戏。
元宗时。
太尉仗剑万里。
建绩二庭。
实猎边陲。
振扬公阃。
七戎六狄。
莫敢内侮。
盖神贶灵庆。
公生伊西。
实忠精是感也。
肃宗时
太尉乃唱大义以踰绝域。
提一旅以应王师。
既清西夏
乃定有洛。
功盖郡帅。
勋在二京。
公与母弟绩。
恋于大荒。
来宁上国。
睹兹盛业。
实勋烈有嗣也。
代宗时
太尉乃总大兵。
上将
载云旗。
控朔陲。
旄头销于舁谷。
蚁聚遁于虎落。
业挥而载。
气詟戎旃。
火烈其威。
金声方革。
膻腥不敢迩边者十年。
公实耳目旌门。
手足闺壶。
万钟之赋。
自我以财成。
七校之雄。
多予以畅遂。
实父蛊裕而天宠浃。
内行积而公议归也。
故公自初命四迁至太子左赞善大夫
光禄少卿左骁卫将军
从祖司徒节制太原
奏统中军兵马。
左卫将军武陵王
寻加御史丞。
丁内艰
起复右卫将军云州刺史大同军使
代州刺史石岭镇兵马使代北军使
为本道所请。
复将中军御史大夫
蔚州刺史横野军使代北都知兵马使
呜呼。
公之致身也。
以言乎天性。
则挺奇表于劲俗。
叶嘉庆于神州。
徇国可以彰忠。
克家可以明孝。
以言乎朝容。
则阶贵冑以统环卫
著通籍以履周行。
仍朱户可称。
赫翼宸居。
是谓严重。
以言乎邦政。
则本慈惠以抚三郡。
导滋殖以厚万人。
乘塞寝柝。
智也。
告终罢市。
仁也。
以言乎戎律。
则尽瘁以被乎战阵。
戮力以承其师帅
书功在代郊。
可不曰勇哉。
启手足归全。
可不曰果哉。
总众美而可覆。
恤平昔其如在。
蔼有茂实。
念无愧辞。
夫人南阳郡樊氏。
侍御史衢州别驾晁之女。
之死之叹。
母天莫移。
嗣子前汾州平遥澹。
次泳湘渐汭深。
免丧之哀。
心目皆瞿。
长女归濮阳吴会
次服沙门之教。
次归汝南周邕。
洎幼女三人。
婉稚年以室处。
公之令弟皓。
右神武军将兼御史中丞
禀天策以警紫垣
统禁旅而环黄屋。
贞忠一德。
同力帝家。
存没永违。
茹哀天壤。
次晞。
太常寺奉礼郎
次煜。
扬州参军
并擢宏文馆明经
盛矣夫。
光禄之威憺西陲
少保道高齐俗。
太尉之神扶圣
君侯之惠敷朔郊。
将军之忠卫宸极。
君子曰。
田宗三王。
彼可全矣。
石氏万石。
我何谢焉。
呜呼。
非夫人明柔慈爱。
孰抚吾室。
非爱弟仁厚忠肃
孰昌吾族。
而诸孤能承佐先轨。
惧陨厥问。
周爰叔父之仁旨。
载扬景行之遗烈。
敢稽代绪。
以表道周。
铭曰。
将星有耀。
烛天煌煌。
武库多材。
我宗最良。
在昔光禄
登坛保疆。
乃拥节旄
以扼河湟。
左衽畏慕。
右地雄张。
降及司徒
其道大彰。
遭德孔艰。
致命一匡。
既复区夏。
乃轨豺狼。
彤弓专征。
元戎启行。
实倡九牧。
以定四方。
贤哉长嗣。
居焉庙堂。
庸勋是承。
父子皆王。
再秉龙韬。
中军以扬。
出授鱼符。
北地周康。
古人有言。
遏逸前光。
令子罔愆。
继序不忘。
精腾魄复。
天望地藏。
高坟揭然。
丰碑在旁。
雨露既濡。
苍苍。
独有代功。
著于缣缃。
乞罢兵柄奏 北宋 · 夏竦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七、《儒林公议》卷上
保定之穷边,稽有唐之前制,遥兼郑滑,旁总邠宁。
北平三军,洎安西四镇,精铠五万,具装九千。
秀实之出奇兵,马璘之提禁旅,禦兹西寇,尚或无功;
而况营府久荒,楼雉重葺,依然狐兔之薮,莫觐貔虎之师。
臣受略之辰,便议营缮。
城才板筑,地已冻坚,方卜中春,再程庶役。
又以小羌负德,积岁造谋,跨窦融之故区,有呼韩之旧地,广募凶党,十倍贼庭,若不縻之以恩,则当较之以计。
方将博求跳荡,精练师徒,窃李牧雁门之机,希羊祜终南之算,俟衅为动,持重以须,不需百级之劳,冀成岁月之效;
岂意邻城狃于常胜,大将堕于奸谋,忽沮我师,数增贼势。
改袭犀兕,属厌糇粮,四校惊嗟,三秦震骇,用儒不效,在理已明。
朝那平地,祅巢密迩;
中川阁,贼径交通。
以四万甲兵,备六十城寨。
排列险隘,则用军忌分;
聚散要冲,又固围斯阙。
以寡制敌,未知永图。
资性忧畏,历官艰难。
伤弓之禽,闻虚弦而破胆;
逸网之兽,罥垂蔓以殒心。
唐旧书杂论三 其七 马璘李晟威名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三六
李晟泾原四镇北庭都知兵马使
节度使马璘吐蕃战于盐仓,兵败,率所部横击之,拔出乱兵之中,以功封合川郡王
威名,又遇之不以礼,令朝京师。
右《李传第八十三》。
死中,其事忠且有恩如此,而犹忌之,至不容于麾下。
士之托身事人,亦难矣哉!
乞择泾原邠宁两路帅臣 北宋 · 蔡襄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蔡忠惠集》卷一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七
臣窃见唐太宗、德宗朝,吐蕃屡侵边境。
是时帝在长安,势大力众,大臣如郭子仪、李抱玉、浑瑊继总大兵,已镇近畿,犹命马璘、李元谅守泾州张献甫、杨朝、李晟守邠州郝玭渭州,分捍虏势。
是邠、泾两路自古为西虏之扼,而长安之所恃以为屏蔽也。
今之事势与唐不侔,而泾原、邠宁,朝廷命帅,虽以永兴延州二帅遥领西路安抚之名,万一边郡有警,岂能遥制事机,应变以破虏乎?
臣请邠、泾二路当择帅臣,使其势若鄜延环庆之重,励兵训卒,待虏之至而破之,此制胜之术也。
奏措画防江八事状1140年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七三、《石林奏议》卷一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四
臣伏见金贼败亡远遁,尚犹窃据东京
近者虽诸道收复故疆,迤逦渐近王畿,秋冬扫灭可待,然臣所部,控扼大江,为国藩篱,与他路事体不同,其职守所当举,不敢不过为堤备,内以屏翰王室,外为大军声援,使敌人望风知畏,以称陛下万全之举。
谨取会本司及属部州军自虏人侵犯中原前后被受朝廷指挥,有合检举预行讲究事,其大要有八,逐一开具,合取自圣裁。
今具下项:一曰申饬边备。
检会绍兴三年十一月枢密院劄子节文,具下枢密院奏,诸路防秋,各有屯守,养锐蓄力,规画已定。
奉圣旨,令都督府及诸路将帅加意防守,增修边备,精练士卒,明审间探,严兵待敌,勿致疏虞。
臣契勘边防之事,其目不一,虽大号令一当听禀朝廷,然有司之守见于常法,自当夙夜上下,协力振举,兵法曰:「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不可胜者守,可胜者攻」。
又曰:「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
无恃其不攻,恃吾所不可攻」。
昔齐师侵鲁,疆吏来告,威公曰:「疆埸之事,慎守其一,而备其不虞。
姑尽所备,事至而战,又何谒焉」?
此古守疆之道也。
威公知其说而不能行。
《春秋》书「公追戎于济西」,说者以为公不能预备,戎至而不知,逮其去而后始追之,故书以为戒。
然则为其所不可胜,恃其所不可攻者,其可斯须忽乎?
昨和议之后,兵革少息,沿流诸郡,例多废弛。
畏慎者恐涉生事,但保目前;
怠堕者窃幸苟安,岂思日后?
故虏兵初闻,人人畏骇,皆有迁避奔走之意。
虽有官守者,亦顾望相持。
及兀术败走,军声骤振,捷奏交上,则复皆谓江淮决保无事,不必更为过计。
常情所及,安知远虑?
夫战胜者易骄,谋中者易怠,常胜之家,难与虑敌,光武之所深忧。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监司守令下及巡捕之官,各修其职,常若寇至。
有合申明事务,以时上闻,无得循习,坐废职业。
二曰分布地分。
检会绍兴四年十月枢密院两次劄子,备坐下刘光世、吕祉奏,分定刘光世所管沿江地分,上流自池州东流县管下佛池洲至江州界,下流自太平州当涂县管下磁姥山接连建康府,皆是光世所管。
镇江府、承、楚一带,系韩世忠所管。
续除张俊浙西江东宣抚使,本府界张俊所管。
臣契勘本路自池州镇江府,皆是沿江地分,共一千馀里。
昨来既系刘光世、张两军分守,故虏人侵淮甸,凡经三月有馀,卒不敢窥江岸。
今来张俊虽屯太平州,近者又闻岳飞分兵下守池州,略有旧制,然逐人既领三京、河南北两路招讨,将来进师中原,逐旋起发前去,即沿江诸州并皆空虚,都无指准。
匈奴上郡、云中,汉文帝以令勉屯飞狐苏意屯勾注,张武屯北地,以捍其外;
而内以保京师者,复以周亚夫次细柳,刘礼霸上徐厉次棘门,分列要害之地,以相表里。
唐代宗时吐蕃、回纥入寇至奉天,以郭子仪泾阳,分布麾下,各当一面,以李忠臣屯渭桥,李光进云阳马璘、郝廷玉屯便桥,以次前拒,故皆无患。
今诸将方图中原,不容更分其馀力,兼使守江。
若但令预先以今来地界依旧分画,使有定处,如遇进讨,迤逦追破虏人,濒江自在腹内,不必过虑;
万一或须退守,则引兵而归,各着部分,便可坚壁固守,临时不致纷扰。
故曰: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略如前日预行约束,张示形势,可使敌人传闻,知我有备,亦足慰安远民。
三曰把截要害。
检会绍兴四年九月枢密院劄子,备坐枢密院奏:沿江采石渡、罔沙夹、马家渡一带,分命刘光世、韩世忠各遣军马择地屯泊,各有差定兵将住泊去处。
后来韩世忠移屯镇江府,续差张俊策应两路,其本府靖安、石步至东阳、下蜀,接连浙西,亦系张俊差定兵将住泊去处。
臣契勘本府及太平池州三处,贼马可以过处甚多,前件所具,止是大略。
今据取会到太平州界内即有荻港渡、三山、大信渡等,池州界内即有丁家洲、杨山、清溪、李河、雁汊、赵屯、港口等,皆是自来置巡检紧切守把。
今所管土军,每处各不及百人,其馀不置巡检,犹有二三十所,既不可遍守,亦须量度地里远近,于其要会,别行屯戍,使缓急上下应援得及,则力不足者知所倚仗。
苏峻作乱,自和州渡江,孔坦王导早守江口,陶回庾亮言:「峻知石头有重戍,不敢直下,必向小丹阳南道步来」。
不能从,果由此路径至都城
其后诸将战不利,郗鉴度贼必入,即于丹徒立大业、曲阿、庱亭三垒,贼果来攻大业,不克而败。
其地今皆在本府及镇江界内,可考而知。
盖攻其所不备,兵之要务,以此推之,凡可冲犯,岂可不防?
杜充惟不知此,故虽有数万众,聚而为一,初无部分向着,一旦望风奔溃,今日安得不戒?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下诸将及守臣,逐一相度,凡可过渡去处,择其紧慢,或兵或民,预定戍守之所,以待临时分拨,为决不可犯之计,以防意外之患。
四曰约束舟船。
检会绍兴三年十月枢密院劄子:淮东安抚司申明,已责委江都泰兴两县约束沿江乡村人户,遇将贼马紧急,预行摇驾舟船离岸等事,令沿江州县依此施行。
臣契勘长江之险,非黄河与淮之比。
河、淮不唯皆狭,河峻急,所向不可当,淮水浅而易涉;
独江势深阔平缓。
自春秋、刘、项以来,齐、楚、燕、赵用兵越淮与河,皆浮梁可济,未尝深计。
长江,惟孙策乘汉末乱离,无与为敌,故能乘间长驱,径入三吴。
苏峻狂悖,掩晋不备,遂抵都城
孙权定都秣陵之后,逮晋、宋及梁,自北来犯者苟有守备,皆薄江而止,莫敢睥睨。
中间虽曹操尝至濡须,曹丕尝至广陵魏太武尝至瓜步,亦逡巡顾视,反不敢轻进,况今兀术小丑乎?
守禦之计,未论其他,但能严断舟楫箄筏,彼自无以为计。
今可乘以渡者非止舟楫,其木筏与芦荻柴束皆可为用。
公私舟船固不可以数计,而商贩木筏类皆聚于北岸,真州所在山积,芦荻亦是出产去处。
若便行禁止,则有搔扰之弊;
若缓急旋图,则势必无及。
惟当命有司籍见公私舟船数目,晓谕,遇有缓急,则许令所在一面拘收尽过南岸。
不唯可绝虏人劫夺占据,若或不得已至于水战,则舟皆吾舰,人皆吾兵,不必更广制造及别籍水军。
真州木筏芦荻,并限以八月前尽数发入镇江及浙西。
江州向上木箄,八月后并住,不得放下,已过者候到本府,尽令解拆。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重立刑禁,责付守臣收执,以待临时施行。
但严禁无故轻举,阻节往来,人自不扰。
五曰团结乡社。
检准绍兴五年枢密院劄子,具下枢密院奏节文,内召募土豪乡兵把隘,奉圣旨,沿江州军守臣、逐路宣抚安抚司疾速讲究。
其土豪乡兵并先行籍定人数,以备缓急使唤,即不得因而勾集,致有搔扰。
至绍兴六年六月枢密院劄子坐下臣寮上言:缘诸路帅宪司,夏秋之交不复询问有无盗贼,循例检举,于界首各立寨栅,聚集保伍,因而决挞,妨废生业。
遂降圣旨:除沿海地分外,其馀州县不得乱有勾集。
臣契勘,自古兵民,皆有所统。
《周官》,在民者五家而上谓之比、闾、族、党,在军者五人而上谓之卒、伍、师、旅,同出一法。
此虽常谈,然用众之道,未有散而不属,能号令开阖者也。
今军固有部分行伍,而民之在乡村者亦有保伍,在坊郭者亦有保甲。
但承平日久,未尝资民为用,故施之不过租税盗贼之间而已。
军兴以来,士不知古,一变而为乡兵之论,于是遂欲驱农亩耒耜之民与正兵参用,不教而责之战,无事而聚之役,食无常廪,用无常器。
朝廷既不得已从之,遂致人言,因有再降指挥
窃详诏令,但戒不问有无盗贼,妄乱勾集,若所当用,岂可因噎废食?
今所谓团结者,非民兵之谓也,特以保伍旧法少加损益,令自相纠率,各集强壮,推择所信服以为首领
官为立为条约,假借名目,约见多寡之数,籍而不用,揭以示众,无事但藏其籍,有警按籍下令各守其地。
正兵控守之馀,令弥缝其所不及,外张声势,以自保其乡里而已。
民虽至愚,若惩往岁之弊,不幸寇得踰江,强者奔迸远徙,骨肉离散,弱者坐受杀戮,同于鸡犬,资用剽劫,室庐焚荡,孰若上下相维,各奋其力,使不得犯我之为愈乎?
民能保其土,则国能保其险,理之必然者也。
周制,用民不过一人,以馀为羡卒,至田与追胥,尚犹竭作。
宋文帝禦魏太武,尽户发丁,虽公卿子弟,亦皆从役。
此虽不可为法,亦可见其所以能自全者。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许令守臣预行讨论,量为措置,以图民利,上佐国势。
有蹈前失,重寘典刑。
六曰明审斥堠
检准绍兴四年十二月枢密院劄子:勘会斥堠全藉寅夜举放烟火,务要不失捍禦。
刘光世池州驻劄,将管下沿江地分并置烽火。
所有建康府、浙西沿江一带并无烽台斥堠
奉圣旨,令江东、浙西安抚司措置施行。
臣契勘用兵斥堠,不惟敌势厚薄、军行远近,所待以前知,兼亦虑奸人唱为浮言,动摇民听,我无以验,或致有误朝廷施设。
晋袁耽历阳石季龙游骑十馀匹至,遽以为言,遂至朝野危惧,王导宰相假黄钺出征,已乃知其妄。
石勒在葛陂,军士饥,死亡过半,至有劝之纳款者。
元帝会天下兵,守之而不知,乃纵使去,后遂不可复制。
斥堠不明之过也。
建炎间,虏骑已至江上,本府守臣犹误以为李成,遂致失守。
斥堠探伺,条目固多,烽火最为紧急。
魏王基攻西陵,为今峡州孙权遣戴烈、陆凯拒之,暮举火西陵,鼓三终达吴郡
古之用兵盖如此。
今虏人近在东京,濒江相去无数百里,其动息尚不能的实尽知。
日近攻围顺昌,前后累战,多是事已方得关报,至今人数多寡,议者犹有异同,则缓急何以取信?
所有传送递角,比者戒约虽已严,然事待奏而后知,亦恐缓慢。
至于间探,亦须所在严立赏罚,广布耳目,相与参照,非臣所得独与。
惟是烽火,本府昨自承指挥上元江宁、句容共置烽台三十馀处,通连浙西,不为无补。
今大军屯泊淮上,与前日事体不同,淮北动息,尤宜速闻。
旧制,沿边三路烽火皆有成法,人多知之。
若令更加条具,取其简易可行者付之于外,远近同为一体,不至乖牾。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令自淮南庐、寿以来,增置烽台,通江南岸。
旧管去处,专委郡县,候贼马警动,即举以施行。
七曰措置积聚。
检准建炎四年七月枢密院劄子:检会三年六月圣旨节文,乡村居民出来顾恋产业,若必行清野之法,窃恐盗贼未至,民情先摇;
若置而不问,又恐佐敌资粮,反为民害。
仰守令监司更切措置,多印文榜,直说事因,使民间通晓,务求安全外,有粮斛草薪之类难于般移,亦须预行措置。
臣契勘虏人前后侵犯,敢肆深入,皆是资粮于我,故恬无所惮。
昨自伪立刘豫之后,盗有土疆,认为己有,其抄掠劫夺,取之于民,固已有限,与前不同。
是以绍兴六年至于淮甸,无成而归,亦坐粮乏自困之一也。
近修和议,中原诸州积粮甚多,皆是贼苛敛裒克,以为猖蹶之备,可见奸谋。
臣初闻警,即尝具陈请,首欲措置,盖正为此。
今来从伪诸郡以次收复,仓廪所馀无几。
淮北虽近秋成,本不产,将来为我师过淮之备,纵贼得之,不能般辇前来,亦不足计。
惟有淮南地分水田尚多,今秋所入,安得不预图?
善用兵者,不必全抗以力。
刘、项相拒荥阳成皋之间,必计敖仓得失。
垓下之败,正以彭越、田横往来绝粮道张良、陈平知其食尽,以为天亡。
唐初群盗纷起,亦倚洛口诸仓为重。
事之利害,彼此均同。
我欲讨彼,当须先讲粮道,则彼来侵我,岂能无食可全?
所有淮北地分,将来准备大军进讨,合用粮斛,有司自宜别有措画。
淮南直至江岸,庐、寿、滁、和,皆前日虏人宿师之地,若能依险自为山寨之类,即趣令各择利便,早定其所,般辇粮斛,以备入保。
其大军屯驻,亦须计榷,委自两路漕臣,以次津发。
但令前后相继,不至乏绝,不可多存。
若有人无粮,纵能轻入,何敢久住?
其馀金帛马草之类,皆依仿并行。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饬江东、淮南当职官吏,同为措置。
贼若知此,与清野何异?
实为上策。
八曰戒覈官吏。
检会前降指挥,内一项:敌人去冬深入,其诸州郡守臣等,不能召募忠义勇敢人兵留处城中,悉力捍禦,共为死守之计;
又不能措置般移粮食,迁徙人民,择深山大泽,率众固守,束手端坐。
敌人既至,则以一身逃遁,致使一城生灵,枉遭涂炭。
奉圣旨,下江浙诸州,如敢依前失行措置,止以一身逃避者,当明正典刑。
臣契勘,朝廷措置既已备具,号令既已明审,唯在守之以人。
承平之时,一官不治,止废一官,一邑不治,止废一邑,利害无所相关。
至于用兵,则环千里之地,成败得失,皆相与为先后。
譬之一身,手足耳目各有所司,苟废其一,身与之俱。
故不可使一官不修其职,一人不尽其力。
昨承平既久,玩习成风,例不肯以身任责,苟简文具,姑应目前,一遭警急,皆望风先遁,远出疆界,遂使生灵陷于涂炭,井邑鞠为丘墟。
及至事定徐还,往往反以收复论功。
事既出仓猝,且所干人众,难以尽责,因得原释。
陈豨反代赵,周昌奏,常山二十五城亡其二十城。
汉高祖曰:「守尉反乎」?
对曰:「不」。
上曰:「是力不足,亡罪」。
日近新疆,敌人骤至,城守之计,初无素备,有官守者弃而来归,朝廷推此,以广仁心,苟免降屈,贷而不问,犹之可也。
江南诸郡,入有城郭,出有兵将,所恃有民,所资有食,咫尺行阙,动干大势,岂可不责之以必守乎?
而人情习惯,妄恃宽典,尚无慷慨激昂之志。
夫守以兵者必责之将,守以民者必责之吏。
兵不可使一卒怯而轻退,将必先之;
民不可使一夫惧而轻散,吏必先之。
将能死敌,然后兵能死战;
吏能死职,然后民能死守。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应备禦之事既已备具,将来或有警急,辄弃官守,妄作缘故逃避出界之人,并依军法从事,必罚无赦。
庶无玩令,稍知事君之义。
右,上件所陈,皆是朝廷已行之命,臣但将案籍检举,参验古事,稽察人情,择其可以施行,责付官吏者,讲之于无事之时,行之于有警之日,宁可有备而不用,不可当用而无备。
是用辄敢尘犯天威,伏惟陛下宽贷而曲赦之。
臣无任惶惧激切屏营之至。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闻兵家先声后实。
臣所陈皆是朝廷已行命令,州县职事所当为,但欲检举申饬,上下协心,行之得人,使敌人望风知畏,不敢轻动而已,并无劳民费财之弊。
孙权以苇荻为疑城,殆同儿戏,而曹丕远惧;
苻坚淝水之败,望见八公山草木皆成人形而遁去。
今若预令将士分守其地,乡社团集有所,传之四远,以张国威,即广军声过于苇荻草木远甚。
伏乞睿察。
〔又贴黄〕臣今来所陈正是本道职事,不敢兼及旁路。
然界分远近,上连下接,如淮东沿海,事体一同,利害均一。
如蒙采取,即淮东、浙西亦合依此施行。
伏乞睿察。
唐天下兵马元帅收复东京露布 南宋 · 洪适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二八、《盘洲文集》卷二六
臣适等言(云云。):合蕃汉十馀万之众,驰关陕数百里而来。
分兵既拔于怀州,整众即临于横水
王师严静既威棱,凛若雷风;
凶徒震惊始忧惧,形诸颜色。
尚作护巢之计,方凭坚壁之强。
遂遣仆固西原以扼其前,因命回纥南山以缭其左。
表里由是夹击,杀伤亦几相当。
谓其束手以来归,乃敢埋根而决战。
赖朝恩攒矢以注射,俄马璘夺盾以先驰。
势若枯摧,正交锋而鏖战;
视其辙乱,遂乘锐以鼓行。
方折馘大克于老子,而积骸已平于尚书谷。
渠魁雾散,淮壖之鹤唳堪惊;
逆垒风清,楚幕之乌声甚乐。
唐制兼官考 南宋 · 韩元吉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九六、《南涧甲乙稿》卷一七
唐之制踵隋旧规,文武各置散官,凡文职隶于三省六部,武职隶于诸府十六卫,未尝相侵也。
然自武德初,武臣大功重任,或加之文职以为异恩。
李靖辅公祏,则为东南道行台兵部尚书
盖行台如分司,然无职掌也。
继授刑部尚书,命平突厥,则复改兵部尚书,为定襄道总管,是带尚书之职使之将兵,以示宠尔。
自是遂正迁仆射而为相。
太宗之时,武臣为尚书者例皆拜相。
李绩并州大都督召为兵部尚书,继而同中书门下三品张亮相州长史召为工部尚书,遂参预朝政侯君集右卫将军兵部尚书,遂参议朝政(唐制左右仆射及三品或参预参议政,皆为宰相,未有宰相执政之别,非今参知政事比也。),此其验也。
不然,当时诸将数十,立功者甚众,如苏定方、薛仁贵之徒,岂不尽为尚书哉!
屈突通曾除刑部尚书,自以不习文法固辞,见其不能预政矣。
中叶后,武臣致仕,或除尚书张仁愿、张万福等是也;
身后或赠尚书薛从、郝廷玉等是也。
以武臣平日不为此官,于其仕及身后间以宠焉,始足为重矣,故未尝悉使武臣得之也。
太宗之法善矣,高宗、中、睿,犹能守之。
明皇天宝中,朔方总官牛仙客以无功而亦拜尚书宰相张九龄固争以为不可,九龄因是罢出。
李林甫代为相,奸邪迎合,竟使仙客为之。
明皇不察,复用仙客为相,特激于九龄之论,必欲用武臣,初不问其贤不肖也。
其视太宗之用李靖,盖亦远矣。
然终唐之世,无武臣任侍郎者,是未尝除也。
太宗尝以番将阿史那社尔鸿胪卿,亦异恩矣,唐世武臣遂以兼卿为宠。
高宗将伐高丽尉迟恭开府仪同三司致仕,止授太常卿,起为左一军总管,是亦带卿职使之将兵,以示宠也。
至明皇时郭知运以陇右经略使、田神功以平卢兵马使、高仙安西都护,并兼鸿胪卿
肃、代时,李嗣业以复东都兼卫尉卿马璘以破史朝义太常卿段秀实怀州司农卿
郭子仪灵武,兼卫尉卿
其子曜以子仪恢复功,至德初亦兼卫尉卿,次子晞为鸿胪卿,论惟正以募兵灵武光禄卿,尚可功自贼所来归立功、戴休颜以平党项立功,皆试太常卿(唐制,试官犹今带权字。)
辛云京积功至特进、浑瑊积功至开封府郡王,止兼太常卿
是武臣非有功勋者不加卿职,其重又可见矣,亦未尝悉得之也。
然终唐之世,武臣无任郎中员外郎者,盖未尝除也。
此其大略可考矣。
嗟夫!
文武之任一也。
譬之舟车焉,车之行陆,舟之行川,皆随宜而任重也。
后世文武之名太分,而任亦遍于轻重,故文武相视如楚越然。
文臣常任内事,武臣常任外事。
武臣每以不得文职为歉,故唐间以异恩而加之。
及唐政之衰,武臣任藩镇者例必兼台省长官,而其僚佐亦遥领台省之职,大抵以悦藩镇之意,而台省之官遂轻。
正官不足,又增检校,由是仆射司徒之称逮于皂隶,祭酒宾客之号加于将校,名实纷纠,莫此为甚。
陵夷至于五代,不可考矣,此本朝所以一釐正之也。
省官诸生为守城马发挽诗欲为申奏立庙 元 · 洪必元
 押词韵第三部
伏波裹尸还,马璘苦战死。
至今骨犹香,勋名照青史。
桓桓马将军,或疑其孙子。
逾月婴孤墉,四面集飞矢。
生不为降俘,死期为厉鬼。
小卒窃开关,大兵遂劘垒。
满城血为池,全家脑涂地。
英雄为痛心,三十馀年矣。
阴房野燐青,坏道丛祠圮。
天朝未旌忠,谁为血其祀。
名公访古迹,立马斜阳里。
临风叫英魂,月寒天在水(明《永乐大典》册五九卷五三四五《潮州府三·三阳图志》)